【天云孽海】第四卷 圣莲浊 第200章-第216章(猫绿原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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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6-16

他什么都愿意承担。

只要她……肯再给他一次机会,肯让他……重新站在她身边。

终于,府门内传来了脚步声。

是刚才进去通报的那个老婆子。

陈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几乎是屏住了呼吸,迎上前去,急切地问道:“怎么样?她……肯见我了吗?”

然而,他看到的,是那下人脸上充满了同情、为难,甚至一丝不敢直视的闪躲。

老婆子低下头,声音艰涩地、几乎是逐字逐句地复述着:

“陈……陈院长……何姑娘她……她说……她病得实在太重了……”

“她说……谁也不见……”

这第一句话,如同当头一盆冷水,让陈卓的心猛地一沉。

但他尚存一丝希望。

或许她只是真的病得起不来身?

他正想开口,说自己可以等,或者让大夫进去看看也行。

但那下人接下来的话,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,狠狠地、彻底地刺穿了他最后一丝幻想!

“她……她还让老身转告您……”

下人的声音更低了,几乎细不可闻,却又字字清晰地敲打在陈卓的心上,“她说……过去的……都已经过去了……”

“让您……忘了她吧。”

“她说……你们……以后……不必再见了。”

不必……再见了……

这五个字,如同五道最恶毒的诅咒,轰然在他耳边炸响!

陈卓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,脚下一个踉跄,几乎要站立不稳!

忘了她?

不必再见了?!

她……她竟然……说出这样的话?!

巨大的震惊、难以置信的痛楚、以及被彻底拒绝、彻底抛弃的冰冷绝望感,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,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心脏,让他几乎无法呼吸!

为什么?!薇薇!为什么?!

难道……难道在你心里,我们之间的一切,真的就这么……一文不值吗?!

难道……你真的……选择了他?!

他几乎要崩溃!

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地颤抖起来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毫无血色。

陈卓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,仿佛想要透过那厚重的门板,看到里面那个说出如此绝情话语的女子,问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!

然而他什么也看不到。

什么也问不出。

只有那下人低垂着头,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就在他心神俱碎、几乎要崩溃、连站立都有些勉强的时候——

一阵带着几分慵懒和得意意味的脚步声,从不远处的街角传来。

陈卓下意识地抬起头,循声望去。

只见周珣那一身惹眼的锦衣华服,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!

周珣似乎心情颇佳,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隐若无的笑容,步履轻松地朝着陆府大门走来。

他……他又来了?!

陈卓的瞳孔猛地一缩!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和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!

他刚被薇薇用最决绝的方式拒之门外,这个罪魁祸首,这个毁了薇薇一切的男人,竟然又堂而皇之地出现了?!他来做什么?!是来耀武扬威?还是来……继续伤害她?!

陈卓死死地盯着周珣,几乎要将牙齿咬碎!

而周珣显然也看到了站在门口、失魂落魄、脸色惨白的陈卓。

他微微挑眉,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讶,随即化为更加浓厚的嘲弄和得意。

他故意放慢了脚步,走到陈卓面前不远处,用一种仿佛才刚刚发现他的、故作惊讶的语气说道:

“哟,这不是陈大院长吗?怎么还在这里站着?莫不是吃了闭门羹?”

他的语气轻佻,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。

陈卓没有理会他的挑衅,只是死死瞪着他。

周珣似乎很享受陈卓这副想杀了他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。

他耸了耸肩,不再理会陈卓,径直走向陆府大门,对着门口那个战战兢兢、不知所措的老婆子,用一种理所当然的、带着命令口吻的语气说道:

“去通报一声,就说本公子来看望何姑娘了。”

老婆子脸色一白,下意识地想要阻拦,但想起刚才何薇薇虽然说了不见任何人,可这位毕竟是相府的公子,是那位何姑娘名义上的……

她一时间慌了手脚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就在这时,里面似乎有管事得到了消息,快步走了出来。

那管事看到周珣,又看了看旁边脸色铁青、气息不稳的陈卓,脸上露出了极其为难的神色。

然而,周珣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甚至没有等他开口,便直接说道:“怎么?本公子来看望自己的未婚妻,还需要经过你同意?”

那管事被他这话说得一噎,又看到周珣身后那名气息隐晦却显然修为不低的供奉,哪里还敢阻拦?

只能无奈地侧身让开了道路,低声道:

“周……周公子请……”

周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、胜利者般的笑容,甚至还故意回头,用一种充满了挑衅和怜悯的眼神,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因为愤怒和屈辱而身体剧烈颤抖的陈卓。

然后,他便如同一个得胜的将军般,昂首挺胸,畅通无阻地走进了那扇刚刚将陈卓拒之门外的陆府大门。

这一幕,如同最后一根、也是最沉重的一根稻草,狠狠地压在了陈卓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。

被拒之门外的是他!

畅通无阻的是他!

薇薇选择不见的是他!

而被允许进入的……却是那个毁了她一切的仇人?!

这说明了什么?!

难道……难道薇薇的心里……真的……已经……?!

一个极其可怕、极其残忍的念头,瞬间在陈卓心底产生!

它像一把无形的、冰冷的锥子,狠狠钻入他的脑海,搅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最后一丝希望!

他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,仿佛整个世界的光亮都在瞬间被抽离!

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,所有的声音——

下人的议论、街上的喧嚣、甚至他自己的心跳——

都变得遥远而模糊。

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, 膝盖一软,几乎要当场跪倒在地!

他下意识地伸出手,死死地撑住了旁边冰冷的墙壁,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完全倒下。

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,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空了!

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,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,微微颤抖着。

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眸,此刻变得空洞无神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一种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的死寂。

他死死地撑着墙壁,呼吸变得困难,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。

“陈……陈院长!!!”

“公子!!您怎么了?!”

旁边传来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!

他们从未见过这位温和的陈院长露出如此,如同即将死去一般的可怕神情!

陈卓对周围的呼喊充耳不闻。

他的意识仿佛已经漂离了身体,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。

脑海中最后定格的画面,依然是周珣那个带着得意笑容、畅通无阻走进陆府大门的背影。

以及薇薇那张在幻觉中呼唤着他名字的、破碎而迷离的脸庞……

他没有吐血,但他内心的某样东西,比流血更加彻底地碎裂了。

那是信任,是希望,是他对过往所有坚持的某种信念。

在这一刻,都化为了齑粉。

他沿着墙壁滑坐下去, 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双手痛苦地捂住了脸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却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
无声的崩溃,往往比嚎啕大哭更加令人心碎。

……

送走了陈卓,或者说,是将那扇通往过去和唯一光明的门彻底关上之后,何薇薇便重新陷入了那种生不如死的麻木状态。

她躺在床上,背对着房门,像一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枯木,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。

泪水已经流干,心也仿佛彻底死去,只剩下这具承载着屈辱和孽种的、疲惫不堪的躯壳还在苟延残喘。

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,直到一阵比之前更加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最终停在了她的房门外。

紧接着,是下人那带着明显惶恐和为难的声音响起:“周……周公子,何姑娘她……她今日身子实在不适,已经歇下了,恐怕……不便见客……”

周珣?!

这个名字让何薇薇原本死寂的心微微一缩。

恐惧和厌恶再次袭来,但这一次,却没能激起她任何反抗的力气,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麻木。

门外传来周珣的声音:

“哦?歇下了?本公子正是来探病的,让开。”

“公子……这……” 下人还在犹豫。

“嗯?” 周珣的声音微微上扬,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。

下人不敢再阻拦这位煞星般的相府公子,只能诺诺地退到一旁。

……

别院不远处的某个阁楼窗口,陆金风正拄着蛇杖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
她知道陈卓刚刚被拒之门外,也知道周珣此刻前来意味着什么。

她眉头深锁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某种程度的默认。

事已至此,她一个外人,又能再干涉什么呢?

该做的,不该做的,似乎都已尘埃落定。

……

“吱呀——”

房门再次被推开。

这一次,何薇薇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
她只是背对着门口,蜷缩在床榻的最里侧,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已彻底失去了反应。

周珣缓步走了进来。

他脸上的表情比午后那次来时,少了几分玩味,多了一丝势在必得的笃定。

他已经得知陈卓刚刚在这里吃了闭门羹的消息。

这个结果,既在他的意料之中,也让他心中那份对陈卓的轻蔑和优越感又增添了几分。

他今日再次前来,目的明确。

周彦提醒他尽快定下婚事,以彻底断绝陈卓的念想。

他需要亲口从何薇薇这里得到一个“答案”。

当然,他也很好奇,这个女人在彻底拒绝了她心心念念的旧情人之后,会是怎样一副可怜模样。

他走到床边,看着那个连动都懒得动的背影,声音平淡,听不出喜怒:

“看来,本公子来的不是时候?还是说……何姑娘连敷衍一下本公子的力气都没有了?”

床上的身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仿佛他只是在对空气说话。

周珣的眉头不悦地蹙起。

这种彻底的无视,比之前的怒骂和瞪视更让他感到恼火。

仿佛他周珣这个人,在她眼中已经变得无足轻重,连让她产生恨意都不配了。

他绕到床的另一侧,再一次看到了何薇薇的脸。

比午后时更加苍白,更加了无生气。

那双曾经水光潋滟、即使充满恨意也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光彩的眸子,此刻彻底失去了焦距,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死灰,空洞得令人心悸。

真正的心如死灰。

周珣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再次升起,甚至比午后时更加强烈。

他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一个精致却没有灵魂的瓷娃娃。

他可以轻易地占有她,掌控她,甚至毁掉她。

但这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了。

他想要的征服感,在这样彻底的死寂面前,荡然无存。

一股无名火在他心底悄然升起,混合着那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空虚。

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站在这里,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
是为了确认她拒绝了陈卓?

是为了欣赏她的惨状?还是为了别的什么?

周珣强压下心头的种种杂念,决定先说点别的,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
或许先试探一下她对未来的打算?

或者干脆直接表明自己后续的安排?

他清了清嗓子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一些,带着一丝他惯常的、居高临下的掌控感:

“何薇薇,既然陈院长不愿见你,你总得为自己……和你肚子里的东西打算打算吧?”
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,“总不能一直赖在陆府。相府那边……”

周珣本想继续说下去,或许是想暗示她“除了相府,你别无去处”,或者想看看她听到“相府”二字时是否会有反应。

然而,就在此时。

那一直泥塑木雕也似的何薇薇,身子却忽地极微地动了一动。

眼珠儿空落落地没什么神采,只缓缓地朝这边挪转过来。

未待他话音落定,她便开了口,平平道:

“周珣。”

这是周珣进来后,她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。

声音沙哑、虚弱,却异常平静。

周珣微微一怔,停下了后面的话,看着她,等待着她的下文。

他有些意外,也有些好奇,这个女人在这种状态下,会说出什么来。

何薇薇薄唇轻启,似乎连说话这个动作本身,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负担。

她望着虚空的某一点,继续用那种没有任何波澜的、如同梦呓般的声音说道:

“你不是……一直想娶我么?”

周珣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!

她……她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个?!

他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眯起了眼睛,审视着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。

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——

是试探?是反讽?还是……

何薇薇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应,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:

“我答应了……”

“我嫁给你……”

“什么时候办,你定吧……”

说完这话,她便阖上了双目,好似卸下一件与己无关的重担。

周珣彻底愣在了原地。

他完全没有预料到!

他本想用别的话题来试探、来铺垫,甚至可能还准备了一番说辞来逼迫或“说服”她……

可她竟然就这么主动地平静地答应了?!

以这样一种……

比死亡还要平静的方式。

一股莫大的荒谬与空洞骤然袭来。

好似蓄满力道的一击,落在飘絮之上,浑不着力,唯余满腔郁结愤懑,与更深沉的燥意盘旋。

这不是他想要的!

这不是他想要的征服!

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因为绝望而主动送上门的木偶!

不是一个失去灵魂、连恨意都消失了的空壳!

他猛地站起身,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女人。

胸中怒涛翻涌,无处宣泄的戾气,夹杂着生平未遇的挫败感,在脏腑间悍然相撞。

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似乎搞砸了什么。

或者说他所有的算计和手段,在这个女人彻底的心死面前,都变得如此可笑和苍白。

但他无法深思,也不愿深思。

只是投去极其复杂地一瞥,那目光揉着怒焰、不甘,亦有丝自己在不明其踪的尘埃与难以言喻的狼狈。

周珣猛地转过身,逃离般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无比压抑、无比空虚、也无比失败的房间。

夜,已沉沉笼下。

室内,应下婚约的何薇薇寂然不动。

恍如早凋于尘寰,仅存未冷尽的一斛余温,静候天地暝色浸吞。


  [ 本章完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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