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勾引老公】 (028-04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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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4-27

阁换成了捷达。保安在停车场发现捷达时,已有了微微尸臭。南天远永远记得他看到南仲冬最后一眼。

灰白的发凌乱贴在额头。皮肤没有光泽,失了弹性。他没有瞑目,眼睛半阖。南天远竟然没有哭,也没有害怕。

夜黑透了。

万家灯火从窗外施舍进一点光亮。南天远按灭烟头,垂首靠坐在墙角。像是一枚孤寂的小兽,兀自舔舐伤口。

啜泣低声,他握紧拳头抵在牙关,试图阻挡。然而身体随着抽泣一同颤抖。过往的生活如骨瓷餐具,光可鉴人,顷刻摔得粉碎,死无全尸。

情绪决堤只在一秒。如果可以,他真想让血流光,彻底摆脱,释然。然而眼眶温热,胸襟湿透,却是泪。暗夜里,一声声惨淡的呜咽,在狭窄的空间内四处撞壁。

他仰首长啸,嚎啕大哭。

什么都没有了。他惟一的亲人,他的未来,他的家。

南天远是哭着睡着的。夜深露重,醒来时,天未破晓。他是被冻醒的。

有蟑螂从手臂上爬过。那是与他一样的动物,毫无用处,躲在暗处,与肮脏为伴。

水电煤气已经断了。南天远再次打开信封,只剩下薄薄一张纸币。翻找全身所有值钱的家当。一枚手表,一个手机。

再搜刮不出什么值钱东西。

他走到门口,又折回来,从书包底层掏出红丝绒小盒。

典当行经理认识南天远,也听闻了南仲冬的事情。他本想说几句安慰话,但是南天远敛了情绪,只是比往常声音稍低。

东西一字排开在柜台上。

“多少钱?”

经理报出一个数字。不多,但至少让他交完下个月房租,不至于流露街头。

“确定么?”经理拿起叁个东西。

南天远定定站在柜台前,血流湍过,胸口如有洪钟在敲,震得他心口痛。他拿回红丝绒小盒,“剩下两个东西,多少钱?”

舟若行从补课班下课,不想回家。拐进常去的一家咖啡店。门上风铃响起,南天远制式化笑容问,“您好,喝点什么?”

这回换她没有表情,站在他面前,就这么看他。

她当然知道要去哪里找他。因为她隐约记得高叁下半年,南天远竟然破天荒在咖啡店兼职。那时她觉得不可思议。马上要高考了,他竟然还有时间兼职?

交集甚少,她没兴趣八卦。

这一回,她要探个究竟。

“几点下班?”

南天远收起笑容,眼神越过她,看向后面的顾客。舟若行没好气说,“一杯热焦玛。”

在咖啡店随便点了鸡肉帕尼尼,算作晚饭。舟若行摊开试卷,坐在边台高脚凳上,面对吧台,看南天远干活,落笔解题。

他干他的,她写她的。就好像未来的每一个平常的日夜,两人在家,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他无声陪伴她。

写累了,舟若行托腮发呆,看他做咖啡。穿着褐色工作服,戴黑色围裙,胸前别一枚黄色笑脸,铭牌上写“天远”二字。

仍旧不苟言笑,只专注手里的工作。但是坚毅的脸颊透几许疲惫。黑眼圈很重,整个人陷入憔悴。

南天远一眼都不去看她,转身从冷藏拿出牛奶,正拆封,一同搭班的小伙子靠过来撞他肩,“那个姑娘坐了一晚上,在看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女朋友?”

手一抖,牛奶洒出来。他拿起百洁布擦干。

舟若行翻看手表,冲背影喊,“八点了,你还不吃晚饭么?”

她一直坐到打烊。收拾卫生的阿姨来了。冷柜里还有一些当天没卖出去的甜点和面包。阿姨拿出黑色垃圾袋,戴好橡胶手套,正准备销毁剩余食品,南天远过来,说,“这两盒意面,能留给我么?”

毫不在乎他人好奇的目光,他道谢,从垃圾袋里抢救回食物。简单加热一番,他端起环保餐盒坐在角落,叉子刚挑起一口,舟若行在对面坐下。

“给你发信息怎么都不回呢?”

南天远低头囫囵几口,扫光一碗面,将老年手机放桌子上。

“周末再去你家帮我补习,好不好嘛?”小小撒娇。

“你很闲么?”南天远开口。

舟若行愣住,他趁她不知所措,收拾垃圾扔掉,背起书包推门而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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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、嗟来食



从教师办公室出来,南天远沿走廊慢慢走。每一步,都没有重量。

大课间,高叁的走廊难得热闹。舟若行和玄斐然倚在窗台上吃零食,聊哥哥们八卦。玄斐然问她最近还去训练么,舟若行说压力太大了,还是要抽空去草地上滚两圈解压。

路过二班门口,楚慈贴过来,没话找话,和他探讨竞赛集训班的题目。南天远只发出语气词应付两声。楚慈双手在身后交叉,甩来甩去,亦步亦趋走在南天远身侧,挺起胸脯,毫不掩饰曼妙曲线。

南天远目不斜视。

两人从尽头走来,玄斐然眼尖,扯扯舟若行衣袖。马尾一甩,舟若行从窗台上起身,回头。

还真是般配。南天远清隽疏朗,只是更瘦了。楚慈自信又大方,舒眉展笑,轻俏走在旁边。

“喂!”

她喊他。南天远从她面前掠过,舟若行声音很大,不想避讳,“你借我的化学试卷好像洒上水了,看不清答案。”

清楚知道她到底指的是哪一张。他脚步未曾放缓,沉了脸色,擦肩而过,走进教室。楚慈玩味看她,“你不觉得这样缠他很烦么,他又不理你,何苦呢。”

“你谁啊?”舟若行吵架一向措辞不搭,总是在吵完之后才懊恼。此前高中时候她从没注意过南天远身边的莺莺燕燕。

明明在理,却做不到对方那样处之泰然。心情谈不上舒畅,又冒出一个人跟着乱。

楚慈嘴角抽笑,“他需要一个能并肩站在身边的人。”

“你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了。”

“呵。他是欣赏独立强大的我呢,还是会喜欢籍籍无名只会疯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你?”

“你!”舟若行踏前一步。吵架现场词不达意这短板即使到了25岁,也还是纠正不过来。

南太太名正言顺,却无法亮牌,“总之我知道,他绝对不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
“你眼中的喜欢太狭隘了。”楚慈弯了眼角,“他需要的不是附属品。与其在身后苦苦追他,不如想如何让自己变得优秀。”

“你以为你了解他么?”

楚慈微怔。舟若行接道,“小姑娘,爱人是包容,理解,支持。不是合作伙伴,不是面试,不是谈交易讲条件。需要与否,匹配与否,无法用某种准绳来衡量。”

玄斐然震惊了,楚慈也是。这是他们认识的舟若行么,那个差不多小姐。

南天远打破尴尬,双手插兜,半个身子在门外,声音不大,却一字一句,“舟若行,进来。化学试卷答案我又写了一遍。”

舟若行得意瞥楚慈眼,楚慈涨红了脸,呛道,“你喊谁小姑娘呢?”明明同龄人,一副盛气凌人教训的口吻。

南天远进了教室并未走远,走廊上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舟若行嘴里爱人两个字刚脱口,他就坐不住了。虽未定义,但他不想任何外人探寻他与她的关系。

即使决定暂时合上,这本书仍旧置于他书架的正中心。

他收回了发球权,不想予她无望的期盼与等待。南天远以为自己处理好了一切,却在听闻那两个字从舟若行口中说出,理清的思绪开始混乱。

知他换了老年机,舟若行贴心换成短信息发给他:快高考了,我真的很焦虑,南同学能不能不计前嫌本着友爱互助的原则周末帮帮我啊?

南天远按灭屏幕,站在阳台,咬着烟屁股。昨天店长问他是不是极度缺钱,他说是。那个小个子男人暧昧地笑,你皮相好,有一行来钱快,要不要考虑?

想来那副嘴脸就恶心。

生平第一次,他理解了虎落平阳被犬欺。福无双至祸不单行,自主招生的结果和竞赛保送结果都出来了,他都没有选上。只是获得了高考加分资格。

他又掏出手机,给班主任发信息。黄绿色屏幕上,像素图案,小信封折迭飞出。他关机,吐出烟屁股,走回冰冷的卧室。

江南的隆冬,没有任何取暖设备,他和衣躺下。临睡前,舟若行白天和楚慈在走廊上的对话还响在脑海。

周末补习班下课,舟若行又是坐在咖啡店看了南天远一晚上。他兢兢业业兼职,连给别人的假笑都不曾给她一个。

“一杯热焦玛。”

“二十叁元,谢谢。”

这是今天两人唯一一次对话。

打烊时分,和扫卫生阿姨一同进来的,是舟若行没想到的人。

班主任仍旧顶着黑眼圈,拎了两份外卖,陪南天远吃饭。

“退学,想都别想。”

“老师。”他看着盒饭,不想抬头,“我家的事情,不想让别人知道。谢谢你保守秘密。”

“老师明白。”叹口气,“你成绩这样好,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,眼看高考,我们都希望你振作。关于学费,学校已经决定全部减免。”

“不是学费。”南天远说,“不敢说一直生活在温室里。但我曾经也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,算不上了解人间疾苦。”

“如今才发现处处都需要钱。房租水电,衣食住行。我并非短视。高考至关重要,我却不得不在这个关头兼职赚钱。与其用所剩无几的精力考一个不疼不痒的学校,厮混四年欠下无谓的助学贷款,不如及时止损。”

这番话,着实不像17岁的孩子能说出来。但因为是南天远,班主任并不诧异。她打断,“我怕你后悔。你不知道你即将失去的是什么。”

“我已经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了。”

班主任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眼前,“这是一份匿名的资助。直到你考上大学。唯有一个条件,对方要求你立刻停止一切兼职,必须拿出百分百的时间备战高考。如果有困难,他愿意资助到你大学毕业。”

“我不食嗟来之食。”

“南天远。”班主任有些生气,“情绪对于解决事情没有意义。道理你都懂,这到底是一份信任,一种盼望还是嗟来之食,你自己好好想清楚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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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、初相遇



昏黄路灯拉长身影,光怪陆离。

舟若行在身后一路小跑追赶,南天远,南天远。

刚在店里,她听不清班主任和南天远在说什么。但是他少见的内敛,失了锐气,不去迎接班主任的目光。反倒是班主任殷殷切切劝说什么。

退学两个字,是唯二清晰钻入耳中的。南天远究竟怎么了,竟至于要退学的地步。任谁抓到他那样的好牌,都不会贸然离开牌桌。他简直是自毁前程。

南天远迈开长腿,自顾赶路。舟若行毫不气喘,快跑几步拦在他面前。

“为什么要退学?”

几不可见的讥笑,南天远低头只到自己肩膀高度的女孩,“你没必要知道。”

刚抬脚,她又拉住他小臂,眼中藏不住关切,“好,我不问。但是你不能冲动,未来……”她卡住,不知怎么说。未来,南天远会就读全国top的金融专业,然后破例留下任教。他会遇到器重他的恩师,亦师亦母,在生活和学业上均有所提携。

“未来太沉重了,我们都不要承诺,也不要提起。”南天远晦涩艰难对舟若行说,绕开她,径直往前走。

是一条昏暗的小巷,灯光照不进。

“啊!”脚下被绊,舟若行一个趔趄,鼻尖撞到前面宽阔的后背上。鼻尖发酸,她捂住脸,委屈涌上心头。

南天远转过来,双眸与夜色融为一片,“舟若行,请你自重。”

“我。”泪在眼眶打转,她努力吞回去,挤出一个笑容,“在你面前,我为什么要自重?”

“你说啊?”她问得很轻,却重重敲打在他心里。

伤人的话如匕首,已经握在手中,却舍不得出击。往日欢愉是黯淡中支撑他的光亮,那么一丁点的美好,他不愿违心去撕碎。然而今下命运对他百般残忍,他也只能尘封所有的幻想。

“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。我也不例外。”

舟若行怔住,后退半步,脚跟却触抵了墙上。

“如果你认为曾经怎样,就代表什么,我只能说。”他邪佞的表情令她害怕,“你太天真了。”

巷口狭窄,他虚虚贴在她身前,高大的身影,连同气息一同笼罩她。她靠在潮湿冰冷的墙上,他倾身,压迫感袭来。仍旧是清冽的薄荷香,两人呼吸缠在一起,湿润,温暖。

如果不是他决绝的话语和犀利审判的神色,舟若行以为他会亲下来。有点心疼,八年前小南同学到底在承受什么。那个时候他的低落改变她看在眼里,却不曾深究。

灵魂穿过时空隧道再次回到17岁的南天远身边,舟若行很想告诉他,未来一切都会好的。她就是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。

樱唇轻启,她说,“你休想击退我,我不是天真的孩子了。”

他的手撑在她背后的墙上,定定看了她好一会,起身。旖旎的气氛消散殆尽。

玄斐然率先发现了异常。她问舟若行是不是和南天远吵架了。她解叁角函数,头也不抬说道,“话都不说,怎么吵架。云吵架么?”

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,玄斐然被逗笑了,“打是亲骂是爱,偶尔闹别扭也算是调味了。”

舟若行噘嘴,“没看你和穆隽闹过别扭,那你俩是爱呢还是不爱。”

漂亮的叁分,嘴角划出傲娇的弧度,穆隽转身和队友击掌相庆。他拍球过来,“南天远,过几天梅中和曹中女足有联谊赛,你去么?”

“要兼职,没空。”

南天远一饮而尽矿泉水,捏扁了塑料瓶扔进垃圾桶,看都不看一眼往回走。穆隽搂上他脖颈,笑嘻嘻,“小舟同学一展风采,你确定要缺席?”

南天远对舟若行那些说不清楚的小心思,穆隽倒是看得清楚。

初叁时候,他俩无聊,围观校女足队训练,穆隽就发现他的眼神总有意无意落在扎高马尾的那个姑娘身上。姑娘主司中锋,抢断、延缓、破防,足够灵活。与专业球员相比,技术和身体条件差了一点,却机灵敏锐,善于发现机会。

那场球赛,他们队本处于下风,但是这姑娘不受任何影响,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。鼓舞团队士气,以微弱优势,反败为胜。穆隽看得酣畅淋漓,击掌称好。

他原以为女足粘滞缓慢,也无意中发现梅中女足能够展露江湖,确实名副其实。南天远欣赏的眼神投向球场,问,“几班的,叫什么?”

虽未所指,穆隽心领神会,“不熟,打听打听去。”

不用打听,几个月后高一分班,穆隽走进教室就见到了那个面孔。他们一起从初中部考到本校高中部,还凑巧分在一班。

舟若行就坐在南天远前面,却不和他打招呼,只顾拉着玄斐然讲女生八卦。

梅中不认识南天远的人并不多。成绩好,面皮俊,有钱,有才。被当做空气对待,只一天,南天远就沉不住气了。

从前门走回座位,路过她的书桌。南天远停下翻开她课本,扉页上潇洒飘逸叁个字:舟若行。

他默念几遍,刻在心头。舟若行,蛮有趣的姑娘,耿直,不服输,成绩貌似也不差。

他极轻地笑,舟若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“没礼貌,随便翻别人东西。”

马尾一甩,擦过他肩膀,留下樱花味。她从他手里抢过课本,给了他一计白眼。他结结实实受着,脸不红心不跳,“字蛮漂亮。”

后半句略显流氓,他留在心里。人,也蛮漂亮。

穆隽跟南天远说完友谊赛时间,回座位上继续温书。时日所剩不多,他也要收收骨头。他看向玄斐然的背影,毕竟,想给她一个未来。

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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